近日，西班牙国防部宣布希望加入法德“未来空中作战系统”（FCAS）项目，参与制造第六代隐身战斗机和陪同飞行的无人驾驶僚机。路透社援引德方消息人士报道，法德西“现在的意向”是在2019年巴黎航空展期间“签署三国谅解备忘录”。然而，西班牙的这番声明也提及了英国2018年7月公布的类似的隐身战斗机项目——“风暴”。

虽然欧洲缺席了五代机的研制，但在六代机上，欧洲却显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态度。那么，究竟什么才是所谓的第六代战机？法德FCAS项目和英国“风暴”项目到底有什么区别？未来欧洲六代机将何去何从？

法德设计思路更加激进

2018年6月，法德签署了一份两国共同开发新一代战斗机的协议。这一系统将包括第六代战机和无人机等武器装备，以替代现役的“欧洲战斗机”和“阵风”。在被排除在法德FCAS计划之外后，英国7月16日在范堡罗航展上展示了“暴风”第六代战机的模型。

军事科普作家文昌对科技日报记者表示：“德法2017年曾公布过一款概念图，当时我判断其研制的‘未来空中作战系统’应该到不了六代机的范畴，更可能是一款‘五代半’战机。但从2018年最新公布的概念图来看，这款战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设计理念更接近美国公布的六代机概念图。其突出特点就是没有垂直和水平尾翼了，采用翼身融合体布局，机身和机翼采用一体化设计。表面非常光滑，天线等突出物都不见了，实现了超扁平外形。这款战机采用了和美国相似的系统簇的设计理念，除了能进行有人无人机协同作战，空地、空海联合打击能力更强。其初步方案是有人驾驶，但仍然留有无人驾驶的选项。从概念图来看，变得更快、更远、更隐身、更强。”

“英国‘暴风’概念上更像在五代机‘平台中心型’概念基础上的突破。”文昌认为，“暴风”按有人驾驶设计，但保留无人驾驶演化的选项，这一点上和美国第六代战斗机发展思路一致。“暴风”采用了翼身融合体设计，提升了飞机升阻比和隐身能力。在配套的武器方面，英国拟争取为“暴风”装备激光武器和高超声速武器，这也将给未来空中作战带来革命性影响。

文昌指出：“从公布的概念图上看，英国的方案和法德的设计思路应该大致相同，但也有一定差异，总体来看法德的设计思路更加激进一点。法德的设计方案取消了水平和垂直尾翼，而英国则保留了双垂尾的设计，显得更保守一点。但英国的方案也有前卫之处，机载电子设备综合化程度更高，取消了座舱显示设备，而采用了增强现实技术。飞行员戴上采用增强现实（AR）技术的头盔之后，传统的各种显示器就‘呈现’在座舱相应的位置上，极大提高了飞行员的驾驶效率和飞机的作战效能，飞行员驾驶负担极大减轻，同时减轻战斗机的重量。”

六代机作战能力前所未有

目前关于六代机还没有形成统一的定义。不像五代机已经形成了所谓的“4S”标准，达到这个标准就可以称为是五代机。实际上，五代机的标准是随着F-22隐身战斗机的诞生而产生的。

“在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款六代机诞生之前，谈什么是六代机还为时过早。目前已经披露六代机计划的几个国家都还处于概念研究阶段，都还在研究和探索。甚至于，当前在学术界也还存在究竟下一代战斗机叫不叫六代机的争议。”文昌解释道，“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，我认为也可以基本概括出一个关于下一代战斗机的统一认识。此前曾有专家给出了‘六超’的定义，即超扁平外形、超声速巡航、超常规机动、超远程打击、超维度物联和超域界控制。虽然六代机的设计思路还没有最后定型，但这个定义还是基本可以概括当前甚至是未来六代机的设计思路。比如，当前被视为是六代机标配的无人机协同作战，就可以被归为超维度物联和超域界控制里。从目前看，英国的‘风暴’项目和法德FCAS项目基本都没有脱离这个范畴。”

“美国也公布了六代机的设想。就目前看，他们最大的差异不是脱离了‘六超’，而是在6个维度上‘超’的程度不同。相比，欧洲由于没有强烈的战略需求，其在设计上也没有美国迈的步子那么大。”文昌说。

那么，相比五代机，六代机将有哪些革命性变革？这些变革，是否将如五代机之于四代机那样，有巨大的战斗优势呢？

“可以肯定，六代机与五代机相比，将具有巨大的战斗优势。比如，美国在设计六代机时，融合了很多先进的理念，如分布式杀伤、战斗云、系统簇、有人无人协同等。这些理念使得六代机有了3个方面的变革。”文昌表示，一是打击能力出现革命性变化。未来六代机将挂载高超声速武器、激光武器等新概念武器，特别是超维度物联、超域界控制这两种能力将给六代机打击能力带来新的景象，比如六代机既可以冲锋陷阵，也可以坐镇军中，充当指挥机使用，指挥其他的无人机，甚至地面、水面的武器进行打击。二是运用方式发生革命性变化。六代机运用方式更加灵活多样，既可以指挥无人机打前锋，又可以充当侦察机，将信息传递给后方其他武器平台进行制导，扩大其他武器平台的打击能力。三是生存能力会有大幅提升。六代机强调全向隐身和宽谱隐身，隐身能力极大提高。外加其射频管理更加科学，难探测、难截获。将给对手带来新的挑战和问题。

联合研发可能性不大

欧洲在战机研制上有联合研制的传统，欧洲各国越来越多的尖端武器走上了联合研发的道路。

“应该说战机研制上采用联合的方式，能解决战机批量生产的问题，降低成本，降低技术风险。就拿英国来说，如果单靠自己，首先就是研发成本高，而且即便研制成功了，仅靠自身的容量，装备不了几架，难以批量生产，也就装备不起。而且，现在的欧洲没有哪个国家具备研制下一代战机的完整的工业体系，无法独立研制。由于工业体系的不配套、不平衡，就导致其必须走联合研制的道路。”文昌表示。

有专家指出，以欧洲的现状来看，由于他们都没有研制五代机的经验，因此同时研制两款六代机的能力将极大受限，未来有可能英国最终还是会和法德走上联合研制的道路。

外媒进一步分析认为，FCAS项目和“风暴”项目或许处于某种复杂的求偶过程。这两个多国项目都扭捏地装作对对方不感兴趣，同时又抓住一切机会展示各自项目的吸引力，从而引诱对方最终提出合作。

比如，空中客车防务与航天公司首席执行官德克·霍克认为，市场是否能够同时消化多种下一代战机，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。霍克表示，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方案是无法持久的，将会把欧洲带入第二场军事竞赛。

对此，文昌表达了不同看法，他认为：“虽然说这两款飞机相似度很大，很多零部件的研发可能都来自同一厂家，但是未来也很难走到一起。首先，需求不同，英国是美国的‘小跟班’，独立发动战争的需求小。而法国不同，有独立作战的需求。其次，英法历来在飞机发展上竞争激烈，各不相让，都有各自牵头研发的想法。第三，脱欧之后的英国，想占领欧洲市场，法德显然不会同意。”